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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636年哈佛大学创立以来，美国一直是全球高等教育的领头羊。在许多方面，美国如今仍是领跑者。《泰晤士报高等教育增刊》发布的2023年全球大学排名中，美国大学在前30名中占了19席。迄今为止，美国是诺贝尔奖获得者最多的国家。在全球最富有的10所大学中，有9所在美国。然而，在诺贝尔奖和巨额捐款的光鲜外表背后，美国大学体系正开始衰败。

资料图哈佛大学校园内，一名学生坐在图书馆台阶上。 新华社/路透

许多关键要素同时失效

问题不只是一些小故障，而是一个健康学术体系中的关键要素同时在失效。学费持续上涨，康奈尔大学一年的学费现在接近9万美元。行政部门极度臃肿，耶鲁大学现在相当于每个本科生都有一名行政人员。联邦学生贷款债务已经达到1.6万亿美元，比信用卡债务高出约60%。自新冠疫情开始以来，入学人数减少了约140万。如今疫情虽然有所好转，但仍看不到这种趋势结束的迹象。大多数美国人现在质疑花钱上大学是否值得。

许多大学里的生活不再像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所记得的那种理想生活。去年美国最大的一次罢工由加州大学的4.8万名教职工发起。美国高校越来越像20世纪70年代的汽车工业，被庞大的官僚机构阻滞，蔑视许多员工，天生冷漠。

尚未有较好的解决方案

美国人怎样防止教育行业重蹈汽车行业的覆辙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往往分为两类——盲目乐观派和颠覆派。前者认为，美国需要更慷慨的公共补贴。美国总统拜登希望联邦政府一次性免除数十亿美元的学生债务，同时调整学生借贷规则，使该体系更加慷慨。但是，这项提案对解决成本膨胀的潜在问题毫无作用，而且可能会加剧这一问题。

颠覆派则认为，美国需要根据新技术重塑高等教育。哈佛商学院克莱顿·克里斯滕森的《创新者的大学》一书中讲述了大学如何即将被颠覆性技术彻底改变。然而，革命仍未到来。教育是一种典型的人文过程，技术可以提供帮助，但它永远无法取代人类互动。

美国教育变形的原因

虽然如今上过大学的美国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但这一成就付出的沉重代价，不仅是大学债务，还有对不经大学通往成功之路的忽视。在德国，通过技术学院和学徒制，孩子们也能有一条清晰的成功之路。在美国，他们越来越无处可去。约3900万美国人没有完成学业就从大学辍学，这让他们陷入了最糟糕的境地：一身债务，且没有毕业文凭。

此外，美国教育的市场化无疑带来了巨大的红利：斯坦福大学开创了大学与当地科技产业相结合的模式，受到全世界的模仿。但市场化也产生了浪费：大学竞相建造昂贵的体育场馆或聘请明星教授以吸引学生并提高排名。美国大学还引进了公司的一些糟糕的特质：臃肿的中层管理人员，将非终身教职员工视为不稳定员工，以及昂贵的设备。管理人员数量的增长速度让人感到震惊：斯坦福大学的管理人员从2019年的8984人跃升至2021年的11336人。大学需要从私营部门借鉴一些技巧，比如“精简”一些中层管理人员，专注于教学等“核心竞争力”。

除此之外，精英大学继续青睐捐赠者的后代，为校友的子女或从事击剑、曲棍球等富豪运动的人提供优先录取机会。令人担忧的是，越来越多的大学正在将20世纪30年代以英才教育名义引入的大学入学考试变成可选考试，同时保留了选择偏好。

长此以往，这些原因使美国高等教育严重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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